两人丝毫没有做贼的姿态,光明正大地坐在房檐上,下面便是钱钧的书房。
“老爷,您觉得我们能成功吗?我听说崇苍寨里的山贼凶猛地很呐!”
窃窃私语声从下方传来,顿时吸引了宁长苏的主意。
“你瞎担心什么?里面可是有哪位大人借给我们的人手,都是见过血的能人,任凭那些土匪再神通广大,这次绝对插翅难逃。”
“希望如此,”苍老的声音叹息了一声,不消片刻又说道:“老爷,三日后便是那位大人的生辰了,我们这次送些什么礼物好?”
“金蟾、珠宝都已经送过了,”钱钧的声音慢慢响起:“这次,我们一定要送一件大礼,最好能够惊艳四座。”
“俗话说,有舍才有得,能舍得下去才有银子赚,管家,你说是不是?”
“老爷说的对,若不是老爷聪慧,那官盐的生意可落不到我们头上。”
“嘘,这些话少说,小心隔墙有耳。”
两人的声音消失了一阵,随即便是管家的告别。
宁长苏朝下望去,就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拿着一个荷包走远了。
等了很久,都没有见下面有什么声音传来,宁长苏揭开一块瓦片,朝下望去,眉头轻轻拧起。
只见书房里空无一人,可他们分明没有见有人出来。
“书房里面有密室。”等宁长苏转过弯来,朔乘的声音也适时地响起。
宁长苏转过头去,就见朔乘悠闲地躺在房顶上赏月,他双手枕在头下面,像是躺在自己地盘上。
朔乘伸手要把宁长苏拉下来。
宁长苏害怕他们发出声响惊动守卫,只能无奈地躺下来。
“钱钧和京城的官员勾结,垄断了官盐市场,他们把一些砂砾和官盐掺在一起,卖出了天价,赚的盆满钵满。”
“百姓以为钱钧修前铺路是为了造福乡里,殊不知他是想更好地运送官盐。”朔乘挑眉道:“我们整个山寨的人都是由这位钱大善人供养的,洗劫他一次,够我们吃三年。”
宁长苏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悲哀。
“如今就是这样。”宁长苏学着朔乘的模样躺了下来,看着天上那轮不知人间疾苦的圆月,低声说道:“我曾走过一个村庄,那里的县令不过七品,却当上了当地的土皇帝,每年向百姓收了两倍的税,自己贪了一半。”
“这些年朝廷派遣了不少钦差大臣巡查,却没有一个人上报。”
为什么不上报呢?同流合污了呗。
两人沉默下来。
两刻钟后,书房里再次传来了响动,两人从房顶上起身,眼睁睁看着一身绫罗绸缎、大腹便便的钱钧从房间里走出来。
等他的身影消失后,朔乘再次搂住宁长苏的腰,从房顶上一跃而下。
书房的门被一个大铁锁牢牢地锁着,朔乘轻蔑地笑了笑,伸手从宁长苏的头顶上拿下那枚银钗。
刹那间,一头青丝垂了下来,在月光下散发着光泽。
还没等宁长苏开口询问,就见那门“咔哒”一声,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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