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像着了魔,开始了漫长的追求。
她那时,身边永远围绕着她的“白月光”陈贺。
陈贺是隔壁体院的篮球明星,高大帅气,身边从不缺莺莺燕燕。
他对许娇,是典型的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”。
心情好时,会带她去兜风,接受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和崇拜的目光。
心情不好或需要陪别的女孩时,就对她冷若冰霜,甚至当众给她难堪。
我记得太清楚了,无数次,我捧着热奶茶在寒风中等她下课,却看到她像只欢快的小鸟奔向陈贺的机车后座,只留给我一个背影。
她生日,我精心准备了礼物和餐厅,她却因为陈贺一句“晚上队里有训练”,就放了我鸽子,只为去球场外给陈贺送一瓶水,哪怕陈贺看都没看她一眼。
最痛的一次,她急性肠胃炎疼得蜷缩在宿舍楼下,打电话给陈贺,陈贺不耐烦地说“在打游戏没空”。
是我背着她一路狂奔去医院,守了整整一夜。
结果第二天陈贺一个电话说自己感冒了,她立刻拔掉输液管,不顾护士阻拦,苍白着脸跑去给陈贺买药送粥……而那时,我手里还提着给她熬的、她最喜欢的鸡丝粥。
我爱得卑微如尘,她却把所有的光和热都给了那个将她视作草芥的陈贺。
即便如此,当时的我依然被她偶尔施舍的一点关注和笑容迷得神魂颠倒,以为那就是爱情,以为只要我足够好,足够耐心,总有一天能取代陈贺在她心里的位置。
每一次撞见她奔向陈贺时那亮得惊人的眼神。
每一次看到她因陈贺一个敷衍的笑而雀跃不已的模样,再对比她看向我时那习以为常的、甚至带着一丝不耐的平淡……
心底就像被钝刀子反复切割,疼得麻木,却又清醒得可怕。
我常常在深夜里,对着镜子自嘲:顾城,你看看你这副样子,像不像一条摇尾乞怜、等着主人偶尔施舍一根骨头的狗?
她把你呼来喝去,把你捧上的真心视如敝履,把你当成填补空虚的备胎、随叫随到的工具……你明明都看得一清二楚,为什么还要像着了魔一样往上贴?
你贱不贱啊?
你活该痛,活该被轻视,活该像个笑话!因为你蠢得连最基本的‘及时止损’都做不到!你爱的不是她,你爱的是那个在泥潭里挣扎、自我感动的、愚蠢透顶的你自己!
清醒的痛苦是最残忍的酷刑。
即便如此,当时的我依然被她偶尔施舍的一点关注和笑容迷得神魂颠倒,以为那就是爱情。
直到那场将她彻底暴露、也将我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订婚宴,才如同最残酷的当头棒喝,让我从这场漫长而痛苦的自我献祭般的迷梦中,血肉模糊地挣脱出来。
8
如今我跟许娇之间的角色开始颠倒。
她打听到我的公司地址,每天雷打不动地送来昂贵的早餐,放在前台,附上肉麻的卡片。
她在我下班必经的路口“偶遇”,穿着我当年夸过好看的裙子,红着眼眶,欲言又止地看着我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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