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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，在新的秩序下失去了意义。
一个月后，这座城市已经完全变了样。
原本的钢筋水泥森林，被一个个独立的，散发着微光的“产权空间”所取代。
大部分都是厕所隔间，也有少数是电话亭、单人储物室之类的地方。
作为本区域唯一的“初级管理员”，我拥有最高的权限。
那个悬浮的金属球，成了我的助手，我叫它“小银”。
通过小银，我了解到更多关于这个宇宙新秩序的信息。
统治我们的文明，自称产权理事会。
它们痴迷于宇宙中最基础的法则——所有权。
它们不进行殖民，只进行同化。
将所有被选中的文明，都改造成它们认可的，尊重私有产权的社会形态。
而那些无法理解这一点的“野蛮”个体，则会被视为“无主资源”，进行回收。
我剩下的那一个名额，给了一个在废墟里艰难求生的小女孩。
我找到她的时候，她正抱着一只死去的猫，躲在一个破烂的冰箱里。
我没有现身，只是远程为她标定了一个小小的、安全的报刊亭。
从那天起，她每天都能领到定额的营养膏和纯净水。
至于江野和徐柔，我几乎快要忘了他们。
有一次，我通过小银的监控视角，偶然看到了他们。
他们还活在那个我为他们指定的厕所隔间里。
但他们的关系，已经变得扭曲而畸形。
没有了外界的威胁，他们之间只剩下了无尽的争吵和相互指责。
“都怪你！如果不是你当初非要去什么避难所，我们早就跟林默在一起了！”
这是徐柔尖利的指责。
“怪我？当初是谁挽着我的胳膊，说林默是疯子的？徐柔，你别忘了，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！”
这是江野暴躁的反驳。
他们互相憎恨，却又彼此依赖。
因为只有两个人待在一起，才能勉强抵御那深入骨髓的孤独。
他们成了彼此的囚笼，永远被困在了那间不到两平米的厕所里。
我平静地切断了监控。
他们的世界，已经与我无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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