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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（第2页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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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，我在异国机场见到了三年未见的妈妈。
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小心翼翼和愧疚。
“杳杳，你还怨妈妈吗？这些年，对你疏忽太多了。”
我看着她眼角的细纹，摇了摇头。
“不怨了。”
其实最开始是怨过的。
尤其是在父母离婚各自组建新家庭后，我感觉自己成了多余的人。
除了银行卡上每个月固定的汇款，我感受不到任何家庭的温暖。
也正是因为这份缺爱和孤独，我才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，格外依赖和周屿白之间的感情。
可现在我想明白了。
连父母的爱都不是永恒不变的，更何况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其他人。
依靠自己，让自己变得独立强大。
不畏惧任何失去，才是最重要的。
既然母亲现在愿意弥补，能为我提供优越的物质条件和留学的机会，那我就坦然接受。
这没什么不好。
安顿下来后，生活逐渐步入正轨。
新的环境，新的面孔，陌生的语言，一切都让我忙碌。
没有太多时间去缅怀过去。
直到那天下午，我刚从图书馆出来。
就在宿舍楼下看到了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。
周屿白。
他风尘仆仆，穿着单薄的外套，站在异国的寒风里。
眼眶通红，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，整个人看起来憔悴又狼狈。
他就那样直直地望着我，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。
“杳杳，我们能不能谈谈？”
咖啡厅。
我搅拌着杯中的拿铁，语气疏离：“我只有半小时时间，你要说什么，尽快。”
周屿白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又紧，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来的路上，他有很多的话想对我说，甚至在脑中演练了无数遍。
但直到亲眼见到我后，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：
“对不起。”
我点了点头，神色没有任何变化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空气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他看着我平静无波的脸，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。
“杳杳，你还能不能原谅我？”
我安静地看着他，没说话。
周屿白懂了，可他仍然不死心。
“杳杳，我们认识了这么多年，我真的不想，也不愿就这样错过你。”
他用通红的眼睛望着我。
“我以为，毕业后我们就会在一起的。”
“会一直在一起，到永远。”
我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周屿白，我原本，也是这么以为的。”
“是你先放手的，不是吗？”
“所以现在就别再在我面前，装作一副受害者的模样了，会让我有点反感。”
说完，我不再管他的反应，拿起旁边的包包，站起身。
“我说完了。”
“我们，就这样吧。”
推开门，外面是车水马龙，艳阳高照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（完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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