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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从一开始就知道?”我的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你姐你妈她,太想要一个孩子了。”
“我们结婚后,她因为不能生育,整个人都快垮了。”
“秦雨那时候出了事,你妈就跟我商量她说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机会。”
“霜霜,你别怪她,她真的把你当亲生女儿疼的。”
疼?
用一本虚构的账本bangjia我二十五年。
用精神控制和亲情bangjia我的人生。
在我病痛缠身的时候,为了维护她的谎言,阻止我做手术。
这叫疼?
我笑了,笑得眼泪都出来了。
“爸,你真是个好丈夫。”
好到可以眼睁睁看着妻子用谎言,折磨一个无辜的孩子二十五年。
可以心安理得地,做这场骗局的帮凶。
“我不会去看她。”
“手术,我也一定会做。”
“以后,你们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我挂了电话,拉黑了我爸的号码。
这个所谓的家,对我来说,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。
第二天,我办理了住院手续。
躺在病床上,等待手术的几个小时里,我想了很多。
我想起小时候,秦岚因为我考试没考好,罚我不准吃饭,一边打我一边哭诉她生我多么不容易。
青春期,我不过是和男同学多说了几句话,她就骂我不知廉耻,说她怀我的时候没有这么丢人过。
我报大学志愿,我想学我喜欢的金融,她却以死相逼,非让我报了师范,说女孩子稳定最重要,方便以后照顾家庭生孩子。
她人生所有的遗憾和不甘,都变成了对我的诅咒和束缚。
“我吃的苦,你也必须吃一遍,这才叫孝顺!”
她在我病床前吼出的这句话,才是她最真实的心声。
她不是爱我,她只是想复制一个自己。
一个和她一样,被困在所谓“女性天职”里,痛苦挣扎的自己。
护士来叫我,该进手术室了。
我深吸一口气,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这一刀下去,割掉的不仅仅是病变的肌瘤。
更是我和过去那二十五年荒唐人生的,一次彻底的决裂。
当我被推出手术室时,我看见了秦雨。
她站在走廊尽头,满脸焦急,看到我出来,她快步走了过来,眼圈通红。
她想说什么,却又不敢开口,只是默默地跟在推车旁边。
我看着天花板,麻药的劲儿还没完全过去。
但我感觉身体很轻。
前所未有的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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