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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周教授!
他怎么来了!?
他曾说过,我是他收过最有天赋的学生。
他满头华发,贴在棺材前,浑浊的眼神似乎要透过木板捕捉到我的身影。
我张开嘴想回答,喉咙里却像填满了沙砾。
干涩哽咽,难以发声。
周教授颤巍巍地支起身体,转身看着哥哥们:
“你们这样做,是犯法的!警察已经调查清楚了,那只是一起交通意外,明明是苏若若自己跑到了马路上”
“闭嘴!若若已经惨死,你是想说她死得活该吗!?”
周教授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大哥粗暴打断。
“不,不是,我只是”周教授叹了口气,“可苏念是个好孩子,她又做错了什么!?”
一直没开口的二哥苦笑一声。
“她生在苏家也许就是个错误吧。”
“若若死了之后,每个晚上我都在质问自己,为什么偏偏她才是我的亲妹妹,为什么偏偏是一个灾星,要是当初我们听了那跛僧的话,把她送走,若若就不会死了。”
四哥红着眼,声音哽咽:“若若又做错了什么?如果可以,我宁愿让自己替若若去死,去承受那些痛苦,现在只是让苏念认错忏悔,这样都不行吗!?。”
是啊,我为什么要出生呢?
在山里的时候没人爱我,他们骂我是赔钱货。
说我是捡来的野种。
回了苏家我以为我有了亲人,得到了爱。
可到头来,他们却一个个恨不得我死。
周教授佝偻瘦弱的身躯,死死挡在棺材前,不肯退一步。
“你们这是在造孽阿,你们会害死她的!”
他转过头,对着我的方向大喊道:
“苏念!你回答我,只要你开口,今天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带你离开!”
我伸出手,用力地朝着棺材壁拍了下去。
一片死寂。
我的手掌穿过棺材,没入一片黑暗。
周教授被哥哥们粗暴地拖拽,苍老的手指死死扣住棺材:
“苏念!你回答老师!你是不是出事了,你应一应老师阿!”
我屏住呼吸,颤抖地回头。
却看见自己静静地蜷缩在棺材的一角。
双手朝前伸出,弯曲着。
好像在拥抱什么。
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。
我,已经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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