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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1页）
顾野把车开上了主路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握着方向盘，目视前方，“刚才就是……想踩油门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也不想去他家。”
“你现在是回公司，还是回家？或者想去哪儿吃点东西？”他转过头看我，“我送你。”
我看了眼手机，宿舍姐妹群里说小区今晚临时检修，停水停电。
“能去你那儿吗？”我摸了摸鼻子，“我住的地方……停水停电了。”
顾野是本地人，自己住在离公司不远的一处公寓。
从地下车库上电梯到他家。
全程，我们俩在狭小的电梯空间里，保持着最远的对角线距离，沉默是金。
透过电梯的金属墙面反射，他看到我无意识地捏着背包带子。
“我那儿就我一个人，你别紧张。”他说。
说完，气氛更微妙了。
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”他试图解释，“你可以慢慢来，不用急。”
越描越黑。我打断他：“我洗漱完就走，很快。”
他没再说话。
公寓是loft结构，装修是简洁的工业风，显得有些冷清，但视野开阔。
我快速冲了个澡出来，他刚好煮完泡面，还加了鸡蛋和火腿肠。
两人份的。
他轻咳一声，递给我一杯温水。
明明是在自己家，却比我这个客人还拘谨。
“你怎么一个人住？”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，除了必要的家具和堆满角落的计算机杂志、专业书，几乎没什么生活气息。
“我妈再婚了，组了新家庭。”他语气平淡，“我爸……很多年没联系了。上大学后就自己住了。”
我看到书架上摆着一张有些年头的照片，是他和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的合影，背景是海边。
“你妈妈很漂亮。”
“嗯。”他轻轻应了一声，“她很好。只是……我们都有自己的生活。”
他不想多谈这个话题，转而问我：“你真想考pp？”
“嗯。”我点点头，“以前是想向某个人证明，我不差。”
“现在呢？”
“现在，”我看着他的眼睛，认真地说，“是想向自己证明，努力是有用的，只要方向对。”
以前是为了让沈执屿看见我。
现在，只是为了让我自己能看见自己。
曾经深陷在他编织的情绪漩涡里几近窒息，却不再期待他不知何时才会伸出的手。
我任由自己沉溺，直至触底。
然后发现，那片让我痛苦的泥沼，不过是海市蜃楼。
我走出去，睁开眼。
看见的是属于自己的，广阔天地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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