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奇怪的是,所有公司都在初试时对我表示极大的兴趣,复试后却都杳无音讯。
直到一个相熟的hr偷偷告诉我。
“周棠,你是不是得罪李悠了?”
“她放话出去了,整个行业,谁敢用你,就是跟她作对。”
我靠在电话亭的玻璃上,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,笑了。
赶尽杀绝。
她还真做得出来。
找不到工作,我就接一些私活。
帮小餐馆画画装修图,给小别墅做做景观设计。
钱不多,但足够生活。
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专业学习中,考取了所有能考的建筑师资格证。
每天除了画图,就是健身,跑步。
身体的疲惫,能暂时麻痹心口的疼痛。
我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下去。
直到那天,我正在厨房煮面,电视里插播了一条紧急新闻。
“本市在建地标‘云顶之光’项目,于今日下午三点零七分,发生整体坍塌事故。”
“现场浓烟滚滚,伤亡情况不明,事故原因正在调查中”
我看着电视上那片熟悉的我亲手设计的流线型外观,此刻变成了一堆扭曲的废铁。
手里的筷子,“啪”地一声掉在地上。
三个月。
不多不少,整整三个月。
我的预言,成真了。
手机开始疯狂震动。
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,归属地是本地。
我知道是她。
我按下静音,把手机反扣在桌上,捞起锅里的面,慢条斯理地加着辣椒油。
手机不知疲倦地响着。
我吃完最后一口面,擦了擦嘴,才慢悠悠地接起。
电话那头立刻传来李悠歇斯底里的尖叫。
“周棠!是不是你!是不是你搞的鬼!”
“你毁了我!你把我的公司彻底毁了!”
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变得尖利扭曲,刺得我耳朵疼。
我把手机拿远了一点,轻笑一声。
“李总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。”
“你公司的楼,塌了。关我一个被辞退的前员工什么事?”
“你不是最相信你的顾笙吗?去找他啊。”
“让他再给你变一栋楼出来。”
“周棠你这个王八蛋!我不会放过你的!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!”
我听着她的咒骂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世界清静了。
我端起手边的冰美式,抿了一口。
真苦。
但也比那七年的感情,甜得多。
没过多久,门铃响了。
我通过猫眼,看到两个表情严肃的警察站在门口。
来了。
我打开门,没有丝毫意外。
“周棠先生,关于‘云顶之光’项目坍塌事故,需要你配合我们的调查。”
其中一名警察出示了证件。
楼道里,邻居们探头探脑,对着我指指点点。
“就是他,听说以前是个设计师,被公司开除了。”
“这楼塌了,不会跟他有关系吧?”
“看着人模狗样的,心这么狠”
我没理会那些议论,侧身将警察请了进来。
“警察同志,我等你们很久了。”
我平静地开口,将他们引到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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