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因为您说将军府嫡女该端庄,因为你们说会养我一辈子,因为你们说我只要会绣花就好!”
我几乎是吼着将这句话说出口。
江楚昀红着眼问我:“今日我离得最近,看的最清楚,你那枪法分明是江家的祖传枪法!”
“你是如何学会的?”
我抚过手指关节因习枪留下的疤痕:“父亲教江瑾那晚,我在暗处看着。”
兄长突然抢过行囊抖开,玄铁轻甲哐当落地:“那这些”
母亲哽咽了:“你为什么不说?”
窗外风雪渐起。
“说?”我轻笑,“幼时我瞒着,想一鸣惊人让你们为我骄傲。现在我想说,江瑾却已然吸引你们的所有目光,我说这些有用吗?”
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掉在地上。
不知不觉中,我竟流出泪来。
父亲垂下头:“是我们疏忽了你,我竟然不知不知你心中愤懑。”
满室死寂里,我走出房门。
母亲拉住我:“是因为我们从未给过你说真话的机会?”
我轻笑一声:“不,是因为你们不在意。不在意这个霸占了江大小姐身份十六年的赝品,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。”
江楚昀突然追出来,官靴陷进雪泥也浑然不顾:“小妹,兄长知错了。北疆行军那样苦,让我代替你去吧。”
父亲解下大氅想披在我肩头,却被我回绝,动作却僵在半空。
我摇着头:“苦不苦的,总甜过十六年装痴傻。”
我翻身上马,他们还在府门前站着。
三个身影渐渐被风雪揉成一团墨渍,格外醒目。
正欲离开,母亲突然扑过来攥住缰绳。
“你平日最爱吃甜的,娘以后天天给你备甜食好不好?”
父亲也跟腔:“是爹不好,你留下来爹重新教你江家枪法。”
就在僵持不下之时,太子萧怀川忽然踏马而来。
三人只能先行礼。
太子看向我:“这次退敌,孤同你一起去。”
兄长还想反驳,却被母亲一把拉住。
父亲上前一步:“太子殿下,小女”
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:“孤相信江小姐的实力,你们这群家里人可不要小瞧了她。”
他们自然不然再反驳太子的话,只能看着我与太子的马匹渐行渐远。
“宫宴上,多谢殿下解围。”我门跟上军队步伐
一路向北,我在路上突然开口。
萧怀川偏头瞧我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:“从你进宫起,孤就注意到你了。”
这下换我疑惑了,我也转头看向他:“殿下何出此言?”
他忽得有些不好意思:“孤不是有意听你和三弟闲聊,只是不小心经过,恰巧听见了一些有意思的话。”
“未曾想那江瑾的箭术,竟然是你教的。”
说完后,他反问。
“那你为什么要隐瞒实力?明明是武将家的女儿,偏装不懂武艺,连孤都曾听闻过群臣调笑你。”
我的指尖无意识划过剑鞘:“八岁那年,我偷偷捡起兄长掉落的弓箭,母亲发现后,亲手摔在地上。她说这是最苦最累的事,我只需精通琴棋书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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