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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七章浅步探风：秋光里试察人心

晨光把营帐前的空地晒得暖融融的，沈砚之站在帐门口，指尖轻轻攥着石青短衫的袖口——陆承骁一早就去校场处理军务了，他独自在帐里坐了半个时辰，终究还是想出去走走，看看这些天过去，营里人对他的态度，会不会真的不一样。

他慢慢往伙房的方向走，路上遇到两个抬着水桶的亲兵。上次他路过时，这两人还偷偷打量他，此刻见了他，却先愣了愣，随即错开目光，脚步快了些，只留下水桶晃出的轻响。沈砚之心里松了口气，又往前走了几步，远远看见之前擦兵器的那两个士兵，正蹲在槐树下整理箭囊。

他犹豫了一下，还是硬着头皮往前走。没想到刚靠近，其中一个士兵忽然站起身，手里还拿着个刚剥好的橘子，递到他面前，声音有些生硬：“沈……沈公子，刚从伙房拿的，甜。”

沈砚之愣住了，看着那只递过来的橘子，指尖悬在半空，没敢接。另一个士兵见状，连忙推了推同伴的胳膊，又对着沈砚之笑了笑：“将军说您身子弱，让我们多照看着点。这橘子是新鲜的，您尝尝。”

这时，风裹着皂角的淡香从沈砚之身上飘过去——他昨天刚换了新衣服，身上还带着洗后的清爽气息。那两个士兵闻着香味，眼神里少了之前的探究，多了点局促的善意。沈砚之这才接过橘子，指尖碰到对方的手，还能感觉到对方的紧张，他轻声道：“谢谢。”

“不用谢！”两人连忙摆手，又蹲下身整理箭囊，却没再像之前那样偷偷议论，反而偶尔会找些无关紧要的话跟他说，比如“今天的太阳真暖和”“伙房中午要做白菜炖肉”。

沈砚之站在槐树下，手里捏着温乎的橘子，心里忽然变得软软的。他往校场的方向望了望，能看到陆承骁挺拔的身影，正站在队伍前训话。原来那些改变，不是因为他多勇敢，而是有人替他挡了风雨，让旁人不敢再随意揣测，也慢慢放下了偏见。

他剥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，甜意顺着舌尖漫开。风轻轻吹过，带着秋光的暖，也带着营里渐渐缓和的气息。沈砚之忽然觉得，或许不用再害怕出去透气，不用再担心别人的眼光——因为他身边有陆承骁，而营里的人，也正在慢慢接纳他。

这种样子可真好，这些人真的会接受的，我可不可以再做的好些？他们会是真正的接受我吗？在日后的话，他们不会因为陆……。会不会是因为她才会对我的态度改变？如果是这样的话，我还能得到，他们的态度吗？

不知道以后的日子还会怎么样？天空层层比比阔阔楠楠，那我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？变成这个样子，可以吗，什么时候能离开这个问题？获取自由，这终究是个无解的题目，我需要找到那个人，来解开心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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